【补档/天爷BG】山海不可移

【原创/天爷BG】山海不可移

#其实思索了许久,这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段情感,真的要打tag我还说不好

#不过还是现在这里申明:这是果叮妈妈的视角,也就是这个故事里天爷某种意义上算是有cp的,有洁癖的小伙伴请不要点开了,不然看着也不舒服

#这篇短篇里的天爷是我根据果三他的boss行为一个性格的摘取,而果叮可能算是对于他果一boss行为的性格摘取,放入了一个架空的世界当中以他们为参与者叙述一段故事,由于当事者是我架空的存在,所以这篇文章肯定还是ooc的,如果可以接受,就请看下去吧

[正文]

“真的不让养吗?”

“嗯......你这孩子怎么就怎么崛呢?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一段故事。”

兴许孤儿院在年轻女孩子看的言情小说里很常见,往往会培养出个心地善良的女主角出来。

但真真切切在孤儿院里待过的我本人并不这么认为,那时候还不流行孤儿院这种讲法,那栋民国时代遗留下来的老建筑,还保留着那块刻着育婴堂三个字的老木匾。

——“准备继续读下去吗?”

——“没那个打算,成绩不上不下,家里也没那个条件。家里人给安排好了,我进厂子里打杂,有人照应着比较好。”

我也是没福分读高中的人之一,不怨没爹没妈的身世,就单纯因为我没那个脑子而已。

因为手脚勤快,人也算得上随和,我被县城里一个小小的卫生所招了去。

放那个时代这可不是正经职校出来的高贵护士,顶多算是帮行将就木的病人换换床单、喂喂饭什么的,虽说包吃包住,但那个年代愿意做那种工作的人也着实不多。

为什么会挑中我?我后头去问了天山大夫,软磨硬泡了好久她才愿意告诉我,那是因为我的眼神澄澈、单纯却又不天真,干这份工作的人不能有铜臭气,更不能在心里想太多。

因为这是个离死亡很近的工作,抱着过多的情感只会给自己添堵。

我收拾着昨天还一起聊了老半天,许诺着周末带我去人家里做客,今早便因为急性脑血栓匆忙过世的老人家的床单,对着煞白一片的空虚床位有些发愣。

下班的时候,血红的夕阳把狭小的弄堂映得鲜红,让人怎么感觉怎么不舒服。

我是住在卫生诊所的工人宿舍的,只不过那天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上街去买了根甘蔗再回去罢了。

也就是那个鬼迷心窍,让我遇见了它。

见着它的时候它几乎是血肉模糊的姿态,一只眼睛瞎了,全身上下不知道是同附近的野猫打过架亦或是其他,黑色的毛发被血污黏成一团一团的,看上去很渗人。

我不敢说自己是悬壶济世的大夫,我这个初中文凭当个白衣天使也费劲,但好歹也是初中毕业在卫生诊所工作了一年有余,我看着那一只如果我不出手就一定死定了的蜷缩在窨井盖旁的黑猫,有了行动。

由于我的这份工作一般性家里条件不错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干,而大夫护士她们则有着自己的家,诊所的工人宿舍常年就我一个,就我一个是没有家的人。

不过那天我捡到了它,我就有了一个误解:我也有了一个家。

卫生诊所的棉纱布和消毒水是从来不缺的,我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在和天山大夫请示过之后,她默认了我从诊所里顺手牵羊的行为。

那一位一开始也从来不识我的好心,必须得我把它的牙掰开才肯进食,但每次上药的疼痛它倒是一言不发全都忍下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它倒也算知道我在救他,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时候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仅有那一只血红色的渗人的眼眸一直盯着我,仿佛魔鬼在监视着你一般可怕。

到后来上药换纱布了几天,基本上可以开始活动之后,它就开始展现对我的敌意了:故意掀翻饭盆,时常在我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抓痕,以及一直警惕着的弓起的背。

那压根就不是一只黑猫,那是一只极具攻击性的黑豹!天山医生劝我离他远一点,免得被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沟里出不来,白搭进自己的一生。

那个年头说单纯也单纯,说复杂也复杂,狭长的里弄角落总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它来到我的工人宿舍大概一个月之后,我便彻底把原先我认为是睡觉地方的简陋宿舍当作家了。这点可能你很难理解,但我一直认为,如果没有人等着我,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家。

纵使我原本住着的孤儿院熙熙攘攘,人多得和菜市场一样嘈杂,我也并不觉得孤儿院是我的家。

孤儿院没有单纯等着我的人,没有单纯等着我回去的人。

而现在我的宿舍有它在,哪怕只是等着我回去给它换药喂饭,他也是需要我的。

我见过县城的流浪猫们打架,有时候发情期到了会打得血肉模糊,他们三三两两集结成小帮派,行走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

我从不去猜测它的伤由何而来,更不去细想他那只瞎了的眼睛,人总是会沉浸于现在的美好,以至于忘记未来的变化来得相当之迅猛,迅猛到完全反应不过来。

它对我的警惕性随着相处的深入渐渐放松了,但仅仅是放松警惕,并非敞开心扉,现在想想,他应该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过路人或者临时饭票罢了。

虽然当时如果不是我捡到了它,它早就丧命了,但这改变不了我是一个人而它是一只猫的事实。

我与他之间隔着山海,但是山海不可移。

不论我一厢情愿付出再多,他还是不会接受的。不如说不能因为我付出得多他就一定要回报些什么,世间讲得不是这么个理。

愿意无条件为你付出的只有家人。虽然不是所有的亲人都愿意为你无条件付出,但是这世上愿意无条件为你付出的一定是亲人和家人,这一点我最了解不过。

因为我从来没有愿意为我无条件付出的人,从来也没有过。

它在我家待了大概7个月左右,有它陪伴的日子很幸福,仿佛自己在这人间的苦行终于有了伴,但是幸福也是转瞬即逝的,现在想想说不定根本就是镜花水月吧。

真正想要离开的人不会大张旗鼓地告别,他永远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出了门,便再也没有回来。

“妈,你这个故事逻辑性也太差了。”身着蓝白色中学校服的少年有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和稚嫩的脸庞,仔细看还能从他的脸庞发现几道抓痕血渍,草绿色的短发杂乱无章,明显又是同人打架了,“你不想我养猫直说呗,我也就随口一提,看着它挺可怜的。”

“我们家要供你读书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照顾猫呀,我给你讲了半天的故事你都没听进去,还找我逻辑错误,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的呀?”如果不听少年的称呼,眼前这位织着毛衣长发及肩的年轻女性会被误认为是他的长姐亦或是小姨也不为过,清澈的浅蓝色眸子如同森林里的一汪清泉,说话时会不自觉鼓起的腮帮子和隐约浮现的酒窝让人觉得这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子。

“你以为我愿意吗......既然没什么钱干嘛还要生下我......”小果叮浮躁地抓着自己的鸡窝头发,眼神里透着抑郁与压抑,少年修长的手指把廉价的蓝白校服揪成一团,不知不觉便吐露出伤人的语句,“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如果你当初不生下我,现在对我对你都好吧?”

与少年容貌有三分相似的年轻妇人没有怎么生气,但如果说没有情绪就是骗人的了。从自己怀胎十月辛苦分娩拉扯大的儿子口中听到这么露骨的指责,她内心也有了阴霾。她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小县城入夜后就连路灯都无比黯淡。

“可如果妈妈不生下你的话,可能你现在就不存在了。”她下意识将自己的头发编成麻花状,逃避独生子有几分犀利的眼神,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总会让她想起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儿,“妈妈小时候也有想过啊,如果我的父母不生下我,我会不会在幸福的人家出生长大,但是这是唯心主义思想,这是不可取的,你们教科书里没教吗?”

“妈——”小果叮翻了个白眼,在家中的没大没小似乎成了个常态。毕竟按照这对母子的年龄差,放在大城市里说不定真的能算是年龄差较大的姐弟,这也使得他从小和自己的家长没什么沟通代沟和心理负担,小果叮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思都比母亲成熟,“但起码不生下我的话,你的日子会轻松很多吧?”

“不会因为羊水栓塞而差点丧了命,不会在别的少女还在读书的年纪带着我讨生活,也不必背负那些人的异样眼光。”小果叮驼着背靠在嘎吱作响的木椅上坐着,视线却和自己的母亲同一水平线,还没有经历中考的他已经比母亲来得高大了,“我是不知道你那个年代的卫生条件啦,不过在卫生所上班的你总不见得这点常识都没吧?”

“我都不知道你懂这么多!你又去翻天山大夫的医术了吗?”对于儿砸真挚的询问和略带抱怨的不满,年轻的母亲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拳脚相加,她的天性让她的关注点移向了孩子的思想成熟,“我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我想着你好好读书我就很满足了。”她潋了潋眸子,原本随和的笑容便得牵强了起来。

“这不是不可能的嘛,出生在这种家庭还想让我和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什么的,你在想什么啊。”低下头的动作让碎发挡住了小果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但从语气发冲这一点来看,他一定还有怨言。

——你看他妈妈年纪那么轻,说不定是私生子。

——一定是啦,我从来没见过他爸爸!

——我见过那孩子的母亲,年纪轻轻的真不把养孩子当回事儿。

——说不定是城里有钱人家的三儿吧。

既然给不了我正常的家境,为什么要生下我来陪你吃苦啊,为什么不能让我降生在正常的家庭里?小果叮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有一股子想把家里物什砸个稀烂的冲动,他时常内心会有不顾一切的暴力倾向。

但每每到他的情绪和内心压力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母亲总会带着笑容安抚她,正如现在那双白皙却粗糙的双手抚上了沾满笔墨的他的手一样。小果叮慢慢抬起头,血红的眼眸里映射出笑得温柔的母亲的模样。

“你想学医吗?”他的母亲慢慢开口,开句就是令他汗颜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重点,而且哼着小调扭着身子的样子让他感受到母亲对自己满满的自豪感,只不过心态年轻的母亲少女般的姿态为他一个青春期少年带来极强的违和感,这又不是动漫,“学医需要很好的学历,那你要努力考进省重点,妈妈也要去打第二份工!”

“妈,你重点又歪了。”时常因为母亲的插科打诨,小果叮的怒气会被无奈取代,“我就想问一下,当初生了我您真的没有后悔过吗?”不带有任何情绪色彩,冷静下来的血红色眸子直视着那个改变了外表内在却没有改变的女性。

“这个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没有,因为我太想要一个家了。”仿佛刚刚少女一样年轻的女性不复存在,眼前这个眼神坚定又带着家长风范的母亲才是她真正的面目,“我想要创造一个家,想要为你创造一个有人等着你回去的地方。”

从来不曾拥有过,和拥有了再失去,两者孰轻孰重说不好,但这两种体验都不是一直拥有的人所能了解的。

年轻的母亲抚摸着自己孩子粗糙的脸庞,带着怜爱的眼神将自己的温柔毫无保留地传达出去。

她的爱不是很多,能够无时不刻毫无保留付出的,只有家人了。

“所以,为了好好考上省重点,开始做作业吧。”一直缓和的嘴角突然变得僵硬,而刚刚啥事儿都能商量的氛围也随着夜色加深,但课桌上仍然空白的试卷而变得压抑了起来。年轻的母亲也是母亲,她略带威胁的语气和环抱在胸前的手势都变得强势,“胡思乱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先不提,你的成绩下降问题我们还是要好好关注一下,对吧?”

吞咽了一口口水的小果叮终于回想起,自己最初缠着母亲想要养猫的提议,是为了掩盖最近几次月考成绩不佳的实施。

那一刻,他再度感受到了被母亲控制的恐惧。

“别太紧张了,这个季节容易中暑,你们觉得困就在太阳穴抹点风油精。”中考前夕前往每个教师进行心理辅导(实则传教)的卫生老师天山果姥看着这每一年都不一样的面容,盯着小果叮有些感慨。

当老师就是会因为老学生的离开和新学生的到来而感慨万千啊,只不过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学生对她来说意义更深:这是她负责接生的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从看着他一开始血迹斑斑的红猴子模样,到现在长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母亲,她也是很有发言权的。

“这是你们人生中的第一道坎,祝你们好运。”

小果叮原本不紧张的,在被自家学校年过半百白发苍苍却依旧身手矫健老当益壮的卫生老师充满慈爱的凝视下,他有点方了。

——“才2个月,还有余地。他留给你的那笔钱应该够去省城的大医院做一次正规的手术了,别和自己过不去,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加上这笔钱,还要再打几份工吧,不然坐山吃空会连小学都上不成的!”

天山果姥从学校保健室的窗口凝望着远处的夕阳,莫名其妙有一种时光转瞬即逝的惆怅,想要来一根自己早就戒了的烟。

明明翌日就要踏上去省城中考的大巴,放学的小果叮却发现自己的心境异常平静。

前些日子还在胡思乱想省重点的学费和住宿带来的恐慌感在这个时候都不值一提,他满脑子都是回家尝尝母亲做的饭的冲动。

以至于踏上小径之后撞上了人他也没意识到,等反应过来倒是自己因为反作用力倒在了水泥路上,屁股瓣生疼。

“抱......”被母亲教导要有礼貌的小果叮双手撑地准备爬起来,却因为看到了对方背对着夕阳显得格外渗人的面容而愣在了原地。并不是对方的五官多么骇人,单纯是被那道眼罩下还能隐约看出的疤痕和凌冽的眼神给惊到了。

夕阳在小巷映射成一道血红色的长影,一如面对面两人的眼眸一般。

“起得来吗?”

“起......起得来。”

顾不上摔倒的狼狈,小果叮对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是混社会的,被母亲教导遇上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男人有一种下意识的抵触,尤其是那戴着眼罩的样子和犀利的红色眼眸。

哪怕对方的五官细看还挺有味道,声音也挺有磁性,但在恐惧的主观判断下,这只能是个可怕的人。

“赶紧回去吧,放学了是吧。”

“是......”

背着书包的小果叮与那个像是生活在见不得光角落的男人擦肩而过,却不知不觉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待他回过头来准备同人道歉时,县城的小巷已不见阴冷的身影。

在这被夕阳渲染了的小径,深蓝色发丝穿得一生黑的男人仿佛是一个异类,一个不被接纳的人物。

但如果真要说,谁又不是呢?

——end

后记:其实这篇文章已经构思了挺久,构思了这么久还是写得这么垃圾我也就这个程度了。

      感觉从来没有提过,就在这里提一下吧:其实我的文章从我的写作初衷而言都是写给自己的,不论是给自己爽的脑洞亦或是为了记录自己经过的日常,其实文章是写给我自己的。但如果有读者觉得这写得是你,在这个时候,这篇文章其实就不属于我了,也就是属于你。所以不必担心我在含沙射影些什么,我没有那个功力,我只经历过我一个人的人生,所以我描绘出来的角色大部分都是我人生中经历的剪影,我也没有胆子却揣摩其他人。

这篇文章的中心点是家人/亲人,大约5年前我经历挫折的时候,我的亲人说不论何时亲人会站在我这里,由于当时处于青春期基本不和亲人交流,觉得他们不能理解我讲了也白搭,想要去开拓自己的人际关系。但5年后的我在跨越大半个中国的地方读书,是真正的远离了自己的亲人才能体会当初这句话的意义,无论如何,只有亲人会毫无保留地站在你这一边包容你,而这个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你这个人怎么样,这是印刻在血液里的记忆。

这篇文章里的果叮妈妈其实在塑造上有考虑如意的因素,不过我不会脸大到觉得这是天意,只是想写一下这个而已。

Ps:果叮和她妈妈的年龄差就是我和我姐姐的年龄差(捂脸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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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好像人工智能,但没有人工智能帮我干这事儿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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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
1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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