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官配组】合唱队(五)



【十七】

听着巴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第二乐章,梨花诗深吸了一口气,却始终平复不了自己的心率不齐以及内心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块不想揭开的创可贴,你知道不揭开不会好,但是就是不想揭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奶香,自己面前的是一杯极苦的蓝山。

明明你喜欢喝甜的蜜桃茶,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为她送来蓝山咖啡的人笑得很暧昧,拉开对面的座位委身坐下,眼睛里透着愉悦。

“你不需要我帮你平复紧张的心情,因为你根本不是因为比赛紧张对吧咳。”喉咙仍然有些沙哑但是已经能够发出声音,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高亢的音色。

“恩吧。”梨花诗盯着面前女性手握着的咖啡,有着漂亮的拉花,还是爱心形状的。

“所以我们......是情敌了吧。”

“......”

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只留下如同古董般的挂钟下摆的“咣当”声。

梨花诗的食指慢慢刮过咖啡杯上的粉色蔷薇,默默移开了眼神。

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坐在床边的客人又翻了一页杂志,无比清晰。

“别这样别这样,我可是受了夜燕老师的委托帮助你缓解比赛前的紧张情绪的!”如花笑着摆摆手,随地用调羹刮开咖啡面上的拉花,在爱心的中央留下一道淡咖啡的长痕。

简直就像是把那个爱心一劈为二一样呢。梨花诗握着咖啡馆不置一词,渐觉手里的温度在慢慢下降。

“再不喝的话,蓝山就要凉了哦。”如花的音调降了下来,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是面部表情却又有几分诡异,既像是不满,也似在自嘲,“你有那个能力点它,就要把他喝完哦。”

好苦......比没有一丝甜味的99%的黑巧克力还要苦涩,怪不得班级里的同学们都拿它提神醒脑。

想归这么想,梨花诗没敢把自己的后悔表现出来,因为如花学姐看她的眼神令她有些害怕。

“学姐/你,明明/可以/上场的。”嘴边还泛着苦涩,梨花诗抬起头:“还有4/周,怎么/想感冒/也不会/拖那么久。”

“你说的没错,我不想唱主旋律。”拿着调羹胡乱搅动了几下,漂亮的雪白拉花已经面部全非,如花的表情倒是正常了不少,“理由你也知道。”

“因为/他?”真是个罪恶深重的男人,一想到他就想多做几套数学卷子泄泄恨!

鼓起嘴的梨花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喝了一大口奇苦无比的蓝山咖啡。

咖啡馆里翻动杂志的声音消失了,但是却没有想起风铃的悦耳声。

小提琴的弹跳音变得明显起来,管弦乐也一改之前的沉稳,似乎是到了高潮。

“对啊,对唱还是要有感情才能唱得好的,强扭的瓜毕竟不甜啊。”霜糖慢慢沉降下去,卡布基诺也露出了原本“深沉”的面目,带着醇香的本质。“看着他对我别扭的样子,唱什么都显得虚伪了啊。”

“他看着你的时候感觉连钢琴的伴奏都黯然失色了呢。”如花托着自己的下巴眯起了眼睛。

子怡姐如果知道声部长你对钢伴这么轻视估计会撸起袖子走人的,真的声部长你相信我。

强忍着喉咙口的苦涩,梨花诗深吸一口气,逐渐体会到了浓厚的余味,算不上清甜但是浓郁的醇香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而且那个人的话估计对每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人估计都是一副讨好的嘴脸,梨花诗识相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因为她之后了解到了当初某个花心菠萝头欠债在这里打了一学期工的事迹。

顺便一提学期的最后高三的子怡和初三的如意都被关进了“集中营”,这也是梨花诗坐在咖啡馆里和如花大眼瞪小眼的原因。

毕竟她连班里同学的脸都没认清呢。

“那么为了完成我的任务梨花诗同学,”梨花诗觉得凑上前来的如花学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向后仰,“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什么也不用表示,努力把他当做合唱的对象下一次盯着他的眼睛唱就可以饿了。”

梨花诗努力不让自己厌恶的眼神表现得很明显,但是从咖啡的倒影也可以看出她嫌弃的神情。

“记住哦,什么都不想,盯着眼睛!”

现在退合唱队还来得及吗?梨花诗的眼睛眯成了半月型,面前的蓝山又少了几口。

“来不及而且退校队你的拓展型课程会算不合格的哦。”

话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一气之下,那杯蓝山咖啡见了底。

只要你盯着他的眼睛唱,你就应该能够明白他了。

听着风铃的告别,如花并没有马上收拾面前只留下一丁点咖啡渍的蓝山咖啡,而是对着留有余温的粉色蔷薇叹了口气。

她将自己的卡布基诺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下口,眼里尽是苦涩。

这里是努力把自己隐藏在琴房角落的梨花诗,行为举止就和小偷没什么两样,心理也是。

她十分紧张自己的存在会被坐在琴凳上调着其他音的某个人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过也真是不容易,5平米左右的地方还想藏人,琴房一共也就一架钢琴。

所以说那位照顾她特地不揭穿的某个人真是不容易。

“为什么/要把主旋律/拎出来再练/一遍,老师?”梨花诗在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听到同样身为合唱队的女孩子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种直接拎包就走下午课我不上了的冲动。

但想到下午有两节数学课她还是妥协了,某些时候真的很想动手痛扁某些人一顿啊!

这种不爽的情绪持续到走到琴房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了的那一刻,什么高二晚放学她才不管呢!

没练过钢琴只能勉强用右手弹出几个音,不连贯疙疙瘩瘩连节拍都错了,梨花诗小声吟唱着,细微的声响在狭小的琴房里被放大了不止一倍。

“我们都需要勇气~”她平时根本不可能这么坦诚地唱歌,那一刻的她放松到连不远处楼梯的脚步声也没有听清。

但也正因为听到脚步声时对方已经近在咫尺,所以她只能努力把自己缩在钢琴后面,没有机会推开琴房门落荒而逃。

为什么要躲呢?打个招呼就走也是一种选择啊。

可能是因为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胆怯的吧?

菠萝吹雪看着钢琴旁露出的粉色的马尾,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十八】

扫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民谣吉他也能谈出摇滚的音色吗?

不过梨花诗似乎搞错了重点:这个人每天带着吉他上下学的吗?

从扫弦的前奏似乎无法判断出曲子,但是一下子强烈起来的节奏如同控诉一般,手拍打吉他的声音,伴随着并不存在的鼓声让梨花诗想起了这首曲子。

“give me somesunshine , give me some rain.”

我这一生,都为别人生活。

哪怕只一瞬间,让我自由地过。

我们已经失去童年,青春也将消失,这一刻,让我自由地过。

我在嘲笑他市侩的同时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没有朋友,只有分数和数不尽的作业。

那么到底是谁的生活更加值得呢?

比起子怡姐和如意,究竟是谁一直没有目标和希望呢?

梨花诗盯着钢琴后部积起的层层灰尘,觉得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写照。

哪怕有一次,鼓起你的勇气把你真正想要传达的东西告诉对方如何?

不要逃避。

“give meanother chance,I wanna grow up once again.”

褪去了稚嫩青涩的嗓音,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声音也还是很好听,带着朝气。

高潮的部分富有感染力,让梨花诗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起来:
“Na na na na.”

所以她是根本没有自己在躲着的自觉啊。

听着节奏慢慢淡下去,琴房的回声也趋于平静,空气中只剩下了呼吸声和感叹声。

轻微的少女吟唱仍然意犹未尽,陶醉闭着眼的姿态以及脚尖踏着节拍的声响在不知不觉中流淌着。

突然,少女回想起了自己还在躲藏着的实质......

这是犹如恐怖片般的效果,梨花诗在以微米为移动单位慢慢将自己的脸从钢琴背后移出来的同时,不意外地看到了在这个房间里唯二的人正把吉他靠在了钢琴凳旁,跨坐在钢琴凳前,双手按着琴凳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如果用一个比喻的话,就是班主任看到了自修课上玩着手机的学生吧,还是在同学听着音乐一个猛回头的顷刻间。

这次是真的时间凝固了,紫眸对上蓝眸,发丝从校服旁滑过“嘶拉”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个人彼此缄默着,面部表情却截然不同。

打破沉默的,是梨花诗扶着钢琴一下子站起来的动作,面部表情依旧很僵硬,从窗外看色调暗了几分。

“我......”梨花诗思考着自己在这里睡着了这个理由的可行性,然后一秒否决了,“我/摔倒了,对/摔倒了。”

菠萝吹雪把琴盖翻了下来,顺势左手撑着下巴靠在琴盖上,不置一词。

但是很可惜,这个装*的姿态持续了不到5秒。

“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梨花诗背起了自己的书包,却没有注意到拉链没拉。

“啊等等小诗诗,”趁着人还没握上门把手,骨架分明的大手一下子把门按了回去,“哐当”一声门便紧紧地关上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梨花诗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几乎就像心迫不及待地要跳出来。

“呼。”不到5平米的空间实在太小了,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对着自己的脖颈呼气。

热腾的感觉从脖子上升到耳垂,每一处皮肤上的汗毛都在颤动着,比平时更加敏感。

也许这接近感,还不是错觉?

“可是......”梨花诗表示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了,光是让声音不发生颤抖就已经竭尽全力,左手的手心已经湿透了,更别提直视对方的眼睛。

所以如花学姐的任务根本是在强人所难,怎么能让一个心律不齐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呢!这是梨花诗无声的控诉。

“我/还没/练声。”

噗通一声,朦胧的粉泡泡被戳破了。

静谧逐渐笼罩了校园,这可能是莘莘学子们唯一觉着它还算顺眼的时刻。

“刚刚艺术楼是不是传来了吉他声?”背着沉重书包的高三学子也拖着步子挪过了四楼楼梯。

“你学傻了吧?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艺术楼啊?”另一道抱怨声慢慢消失在了学校正门口。

除了零零星星的住宿生之外,这片校园真的空寂了。

“你这不是唱得不错嘛?为啥在正主面前总一脸贞洁烈女的模样啊?”从梨花诗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对方翘在颈脖后的低马尾,她不晓得对方怎么贿赂了学校竟然能让他留长发。

虽然她这个焦对得十分得不准。

“我也明白我长得是很帅啦,但是没有必要一直盯着我咳!”急促的咳嗽声取代了贫嘴和油嘴滑舌,让某个人差点都握不住吉他。

而这一股原力的主人依旧有着想把这个无耻之徒打个半死的冲动。

“咳咳,下手不必这么重吧,这明显是谋杀亲夫啊,”抱怨虽抱怨,菠萝吹雪还是明哲保身地把民谣吉他架在胸前(谅他也买不起古典)抵挡攻击,“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唱歌的时候把眼神移开?”

背光的效果让少女被一层阴霾围绕,难得没有暴怒或是气愤到难以言语,她很冷静但同时又在刻意隐瞒着些什么。

“我还是问一个当初面试时候的问题,你为什么加入合唱队?”

因为我喜欢唱歌,但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面前唱。

嘴唇翕合,空气却没有传播一丝声波。

“如果不是想唱给别人听,那么你为什么会喜欢唱歌?”紫色的马尾从颈后甩到了身前,他身子前倾,表情也慢慢变得柔和。

“你又/为什么?”紫色的眼睛毫不动摇地盯着对方,没有一丝羞涩和胆怯。

“那当然是因为现在搞音乐的男孩子更吃香喽,你没看到那帮学妹们多哈我嘛?”拨弦的声音在不足5平米的“小黑屋”扩散开来,捏着刮片的长指微微颤动着。

从他的余光可以看到紫罗兰般的眼睛依旧没有移开,只是蔷薇色的余光取代了阴霾笼在少女的身上,宛如披上了一席红妆。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放松。”

“当然被漂亮的女孩子们用迷恋的眼神环绕我也很放松,”试图再次插科打诨渐觉对方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紫色的低马尾无奈地低下了头继续自白:“但总感觉,听到音乐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我,不需要任何吹捧也会由衷的喜悦的那种。当然我本来就不需要吹捧这是实力!”

“我/和你一样。”紫色的眼眸终于慢慢移开,红妆慢慢变淡渐觉阴冷,少女用着缓慢的语气一字一句地称述:“但我比你低贱得多。”

我是因为害怕别人,才选择自由一个人唱歌的。少女想了很久,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么,就当做谁也不在地唱就好了。”高大的身影从身旁径直走过,说着根本不符合他人设的成熟的话语:“你没有观众,为你自己而唱。”

等梨花诗思绪回来的时候,走廊里便只传来门打开后靠着墙的“咣当”声了。

斜阳将一众艳丽铺在了走廊的地板之上。

——所以你就装了个*就走了,说好的带她唱一遍呢!

——这个嘛.......

——我苦心积虑甚至下了高三的课直奔这里的意义何在!

身影在校门口停下,随手便关掉了不断闪着消息的手机屏幕,他别有深意地回望了艺术楼的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身影。

距离合唱比赛还有10天。



【十九】(大结局上)

严格说起来,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比赛。

正装出席,前三天便坐上长途巴士到省府去什么的,宛如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眼里见到的都是从未见过,可能一生才见这一次的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但在那一刻,总觉得自己能加入合唱队真是太好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身边这个从一上车就睡着的人换能够掉就好了,那么好看的沿途风景竟然全程都在睡觉什么的.....

为什么我不能和子怡姐换个位子或者让我和夜燕老师坐啊!

 

到达酒店的前一天是休养生息做准备的,晚上会练一次声再去熟悉一下会场,最后估计会平均看一下礼服的视觉效果,然后就是进酒店打三国杀、狼人杀然后睡觉......

其实这样一看和平时学校的集体活动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没有作业可以做了......

“紧张吗?”子怡姐作为钢琴伴奏,同我们的礼服并不是同一样的款式,但不论什么礼服穿在子怡姐身上都漂亮得一塌糊涂。

“不。”这句话我没有逞强,感觉和大家在一起真的不紧张了,“接下来 是 自由活 动 吗?”

“是的,诗诗你可以在酒店周围晃晃。”子怡姐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毕竟高三还是太勉强了吧,虽说是寒假还没有正式上战场但也相当不容易了,“不过我不能陪你了。”

“没 关系。”

 

高二的学姐们已经三三两两结伴准备去周围的美食街逛逛了,而与我同届并不太熟悉的高一小女低们也在央求着夜燕老师带她们去周围逛逛,毕竟大城市的夜景和氛围都仿佛是全新的一般吸引着我们。

我踏在酒店铺满大理石的阳台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影响子怡姐学习。

不过最后随着一阵响亮的关门声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自己出来了,感觉那个房间就是子怡姐在和作业们打仗。

我不打算走多远,就打算在酒店中央的花园喷泉边练练声我就很满足了。

毕竟对于说话口吃的我而言,唱歌说不定是唯一的慰藉。

 

“好羡慕好羡慕!我也想去你们的那所高中!”璀璨的灯光把周围照得一片星光闪耀,朦朦胧胧的荧光还是让我有一点想睡的欲望,果然我一辈子也不适合修仙,如果不是如意的电话我是不是就在喷泉旁睡着了.......

“那就 好好 备考。”手机电子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明晃晃的21点,不得不感叹到寒假还复习到这么晚的三党们真是可怜,我斩钉截铁地挂断了电话,不去理会电话那头的鬼哭狼嚎。

耳边传来柔和的小夜曲和轻松的扫弦声音,我的嘴角也在不自觉地上扬。

如果没有加入合唱队的话,这是每天只知道埋头苦读连同班同学的名字也叫不全的我绝对见不到的光景。

 

不过扫弦的声音好熟悉,毕竟这片古典吉他的天堂能听到的民谣吉他也就他一把吧。

脚步不知不觉变得轻盈起来,在这片无人知晓我的水池旁,整个人仿佛浑然一新。

不过这就是子怡最开始所说的合唱队的福利吧,算是一小次的校外旅行,再加上如此便宜的价格便能享受到的酒店服务,会不会这就是那个人加入合唱队的根本理由?

趁着夜色朦胧偷偷望了一眼4楼阳台正自顾自扫着弦的声音,殊不知那个人也正望着自己。

 

而这份游刃有余的美好只存在了不到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便从被窝里被挖了出来,老老实实被按在化妆间开始了改造工程.......

为什么只有女生要化那么厚的装.......我努力保持自己的表情不动,免得刚上好的厚厚的粉底给弄得掉了下来,接下来还得上眼影、涂口红.......

下辈子我绝对不当女孩子了!甚至能够听到男高声部一些男孩子的嘲笑声!明明自己也化得和吸血鬼一样不是吗?

 

“梨花诗同学!能不能帮我拉一下腰带?”轻微虚弱的喘息声从隔间的另一头传过来,我绕过地上的重重衣物和书包撑着裙摆跺了过去。

果然是因为胸太大而显得腰有点紧啊,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担心的。

帮那个还算熟悉的女高的同班同学系好腰带,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呼吸顺畅的正常红润脸色,她之前可是脸色惨白到微笑都很困难呢。

“没 关系。”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自然地微笑了,而这都是在同学们的眼中所看到的。

 

“小薇学姐好帅!竟然带了领结!”被又一阵女高的惊呼声给吸引了过去,其实我有点想吐槽女低的小姐姐们都是带领结的,不过她们没说错,高挑的身高加上干练的单马尾,菠萝小薇简直帅爆了!

那个简直不比模特差的身高让她在一群高挑的女低之中也能一眼夺目,不过果然口红是败笔,偷偷在书包和校服的遮掩下并没有人发现我,能逃过一劫是一劫......

让感受到本来就光秃秃没什么遮掩物的后劲被同样冰凉的右手捏住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

“夜燕老师,诗诗还没有涂口红!”接下来的所有步骤,由于是子怡姐接手的请恕我拒绝回答。

 

正式演出场的大礼堂非但是学校的数十倍,灯光亦然。

在后台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其实我们的场合刚好在下午第一场,那就意味着得饿着肚子等一个上午还是十分悲催的。

还好四个声部分得很清楚,女生们小声地评论着其他学校参赛者的礼服亦或是昨晚所见所闻,男生们则掏出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三国杀,三位声部长则异常认真地在讨论些什么。

可为什么视线是盯着我的?你们打麻将三缺一吗?不由得握紧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太过风凉而感到凉飕飕的右手臂,我在数自己的鸡皮疙瘩。

 

当然,最终我还是知道巨头碰面不可避免,虽然我并不是巨头中的一个,还是捏着自己的大裙摆十分羞愧地走了过去。

还好我显然是想多了,果然声部长们待在一起就是谈论合唱时候的分工嘛。

虽然气氛诡异到我有点想拉着小果叮一块儿上厕所,但被对方瞪了一眼之后我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然后被小薇学姐拥抱关怀的时候又被对方恨恨地瞪了一眼,果然我不适合掺和这种声部长们的修罗场。

 

长久的等待是耐人寻味的,但是长久到裸露的双臂都失去了知觉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里的冷气简直和超级的冰柜一样把我们当做冷冻海鲜啊。

虽然是秋末但因为灯光强就把冷气调这么低什么的,真的不懂主办方在想什么......

而更可怜的是校服全都在化妆间,更可怜的是当我的女高声部们都在抱团取暖的时候,我不得不和三个要么有外套要么礼服比我厚的人大眼瞪小眼。

所以凭什么女高声部的礼服布料这么少啊啊啊啊!

 

“你很冷吗?”恭喜你小果叮,我抖了大概30分钟你终于发现了并且打算脱外套,已经没有多余的热量让我用体力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可能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吧......最终我得到和两件外套和小薇无时不刻的拥抱,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等等子怡我听到你和夜燕老师的嘲笑了!

 

由于乍暖还寒的惊吓,最后我都不知道是被哪位好心人给牵上了舞台。

那种一下子被千余人瞩目着的惊吓感又如同浪潮一般袭涌而来,“水压”使我浑身动弹不得,即使是完全陌生的舞台,我始终不能将它看做是我自己的舞台。

帷幕只掀开了冰山一角,但是正对着的千余人已经尽揽眼底,并别提整个万人的大剧院,强烈的灯光似乎将我打回了原形,那个又自卑又懦弱的自己。

那个眼神中只有一片人海,却聚焦不到一个人的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主持人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周围的灯光被刻意打低,只留下正中央直射着我的巨大荧光,第一段的女高声部开场,就是我的处刑场。

那一刻你什么也做不到,你想要挣扎着下台,想要哭喊着说你做不到,但在那一刻,你只是愣在那里,你只能在万人的期待下慢慢开口。

但你,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你只感受到了右手边传来和你同样甚至更加炙热伴随着汗湿的温度。


——tbc

December
1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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