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诗，【alpha】男【beta】女，警官和医生
ID：红糖姜水不放糖
【雪诗】Border
#推荐小栗句的经典日剧刑侦片《border》
#因为我懒，所以剧情就全部照搬了，对不起各位观众大老爷们
#我努力发一些糖，abo自设较多，不喜勿入请勿KY
梨花诗一直觉得，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性别分化是完全无意义的事儿，只是徒增抑制剂的消耗量和工作时的不便。
面无表情地给身旁人高马大却因为发情期的影响而思绪混乱的年轻警官注射完抑制剂，梨花诗的脑海里不由得产生这种想法。
从历史学和生物人类学定义，最早进行性别分化是为了人种繁衍最优化而考虑的，因此人群中的的少数alpha和omega才被赋予了如此重要的责任。
也难怪，间冰期之后漫长的冰期能让人类这个物种保存下来最有效的方式，也只能是性别分工提高生殖率了，只可惜现在，所谓的性别分化反而给他们这些beta有了更为理所应当的赋税理由
——给社区登记的alpha和Omega进行抑制剂的发放，尤其是容易得生理疾病的omega还需要进行一个月一次的全面身体检查。
感觉这样接受来自社会的“供养”对于自尊心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还好我是个beta，梨花诗默默想着，将手中的一次性针管扔进了医用垃圾箱，正想要把医用口罩摘下来，却发现面前的“抑制剂接收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对每个特殊性别的警署人员都这么冷静吗？”菠萝吹雪捏着自己的手臂发问，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疲惫，眼球里的血丝暴露着他的工作过度，“万一alpha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应该怎么办？一个体院警校毕业的发情alpha可不是说着玩的。”
“真的有那种alpha，他也不可能从警校毕业，”梨花诗闷哼的语音从口罩底下穿出来，沙哑的嗓子也体现出她的疲劳，“而且我是个beta，根据生物学基因检测alpha不会饥不择食对beta下手的，这也是国家级警署单位从来不招omega的原因。”
当然，这个国家的omega本来就人少到成为了珍稀物种，几乎可以被国家保护局一对一贴身保护起来的程度。自从几百年前的人口数量趋于稳定，稀有性别的弊端便开始暴露，且高端的信息科技已经能够弥补生理的缺陷，在这个时代，如果说体格强健的alpha还算是有用武之地的话，那么一个月就有一次发情期，生理弱势较为明显的omega似乎就毫无存在的意义。
简直就像是为生物研究而活着的活标本一样，梨花诗凝视着窗外，思绪有些跳跃。
“看你的样子如果说是omega说不定也会有人相信。”原本从上方传来的声源突然靠近，本该老老实实打完针便离开的某个人此刻正大大方方坐在她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和他平时有几分淡泊的个性比起来，更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较小的个子，纤细的身材，像你这个样子，说不定在以前会是那些个alpha争夺的对象，或者说——”梨花诗看着菠萝吹雪靠自己越来越近，似乎呼出的气都能让自己脖颈间的汗毛立起来，“现在在某些见不得人的地方，也是呢。”
“你最近又开始出现幻想了？”梨花诗扯下自己的口罩想让自己透透气，并不在意某些换做其他人的话，她绝对会举报其性骚扰的行为，因为她很了解对方对自己的想法，他对自己毫无兴趣，“需要再测一次数值吗？”
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感情之中，那对于他而言太无益处了。梨花诗看着菠萝吹雪自讨没趣地站起身，原本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也荡然无存，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想象。
“不必，我只是在考虑这种可能。”菠萝吹雪看着警署里接受了抑制剂的alpha人员名单，眼神有些朦胧，“权势和能力都位于人上的alpha犯罪者，会留下什么把柄。”
“你的直觉又告诉你，这次的凶手是alpha了？”梨花诗也站起身，只不过她的个子坐下和站起都没有太大的差别，较小纤细的身躯和白皙的皮肤还要略显幼齿的长相让她看起来与自己的职业极其不符，“如果真的是，这就是警署大量招收alpha警官的原因了。”
即便当今社会已经不按照性别来进行生产分工，身体素质抑或是领导能力都位居人上的alpha依旧是这个社会的佼佼者。大约百分之八十的社会高层都是alpha，就连这国立警署的性别比例，也远远是alpha占上头。正如当初那个alpha的人渣老师对她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这么个女性beta一辈子也别想爬到这个位置。
“你想要什么？”梨花诗简单清理着自己的办公桌，将尚未开封的抑制剂完好地保存了起来，“既然你的直觉已经告诉了你凶手，你来找我就不仅仅是接受抑制剂注射那么简单了吧？”
“......”菠萝吹雪的薄唇微微上扬，笑意却丝毫没有深入眼底。如果是毫不知情的omega少女，说不定会因为他那双魅惑的桃花眼而自甘堕落，可她梨花诗并不是，她是警署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beta法医。
“剂效只能持续三天，并且只针对信息素分泌才有效果。”梨花诗从白大褂的内侧口袋掏出一罐小试剂，带着她余温的试剂瓶在阳光下分层，上层的透明液体映射出菠萝吹雪带笑的眼眸，下层的粉色沉淀则透露着危险，“采集进去，就能从数据库里得到对方alpha的身份，而我，只有这一瓶。”
一直紧贴着少女胸部温热的试剂被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取走，带着厚茧的掌心磨蹭着带着少女体香和温度的玻璃壁，那双魅惑的蓝色眼眸充满着侵略性。
如果不是相处这么久，梨花诗肯定很不满那么露骨的眼神，不过她现在毫不在意，毕竟她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
并且她坚信，菠萝吹雪没有对她出手的理由。
直到很久以后，梨花诗才意识到有些事儿并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准确。
菠萝吹雪的直觉很灵敏，他通过这所谓的直觉，已经侦破了不少案件。绝大部分都是令警官束手无措的离奇案件，既没有留下凶器，也没有人事纠纷的所谓嫌疑人，但是菠萝吹雪就是知道凶手是谁，通过他所谓的直觉。
自从他脑部中弹以来，他的直觉就让他几乎在警署里一举成名。
那些所谓的直觉所侦破的案件，简直就像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一样，他如同看到了全过程，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真想把你的脑子解剖开看看，那颗子弹究竟对你产生了什么样的化学效果。”梨花诗看着菠萝吹雪有几分萧瑟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如果不好好盯着，他就会陷入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子弹长期停留在人脑里绝对不是好事，不论是对基本的感知判断，抑或是记忆能力，一颗异物侵入人体，绝对不会有好事。
但对于菠萝吹雪而言，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能做手术把那颗子弹取出来。
“我绝对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他双手十指交握地蹲坐在楼梯间，阴森的楼道风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绝对让这里成为一个正常人不想进来的去处，菠萝吹雪眼神涣散，正对着前方，“所以，你再等一阵子，再等一会儿就好。”
——“谢谢你。”菠萝吹雪的正对面，本该空无一人，但是他的蓝色眼眸里却倒映出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身着一袭格子衬衫，一副程序员的模样。
少年不过20岁上下，脸庞透露着青涩，血红色的眼眸有几分疲惫，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菠萝吹雪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再度睁开眼时，少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自从那颗子弹进入了他的大脑皮层之后，不论你信与不信，他都已经有了与逝者对话的能力。
但这个能力，停留不了多久，只能是逝者的身体还保留在世间的时候。
“他就是不肯交代为什么不想要做手术。”作为和菠萝吹雪从高中时期就是好兄弟的橙留香，也不是很了解现在的菠萝吹雪，自从他们从警校毕业，接触了各式各样的刑侦事件，菠萝吹雪对他而言就越来越陌生了。
不得不说，即便是当初怀揣一颗赤子之心的他本人，也越来越疲惫了。
“他脑子里的这颗子弹和他那可怕的直觉有什么联系吗？”梨花诗说话不喜欢拖泥带水，即便面前是比她从业年龄年长5岁有余的橙留香，梨花诗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羞怯与敬畏，只是公事公办地询问着。
“不清楚。”橙留香在办公室叹了口气，看着上级下发的指令，浓眉紧皱着，“梨花诗，你和他关系应该还算可以，劝劝他，这个案子不能继续下去了。方丈已经下封口令了。”
“我认为警署里大名鼎鼎的橙留香应该是不畏权势的，”梨花诗撇了一眼橙留香办公桌上的机密文件，毫不忌讳地直视着对方，“仅仅是因为相关嫌疑人员的背景势力庞大，你就退缩了吗？”
“我知道这阻止不了你们，但是这是我和方丈唯一能保护你们的方式了。”橙留香看着梨花诗面无表情地离开办公室，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改了证词？”
环境优雅的静谧咖啡馆，深藏在远离闹区的竹林之中，只接待少数客人。夜晚时期开放作为酒吧，但是鱼龙混杂，没有人能够摸透坐在你对桌喝咖啡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菠萝吹雪的询问没有引起咖啡师的关注，他依旧聚精会神擦拭着自己的马克杯，做工精细的西装背心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这家咖啡馆究竟藏着什么名堂。
坐在菠萝吹雪正对面的女性眼神忧郁，飘离，较好的面容露出疲惫和无助的表情，脸色苍白得很。如果不是菠萝吹雪3天前见过她，他也不敢肯定面前这个瘦了一圈的女人和菠萝小薇是同一个人。
“这是我的事吧？警察先生，我只是那天夜里太黑了，所以看错了，也根本不记得什么车牌号。”菠萝小薇面前的美式仍然冒着热气，她一口也没有动过。凹陷的双颊同眼窝的黑眼圈甚至干燥的唇瓣都让人觉得这是个可悲的女人，但菠萝吹雪对她没有半点同情。
“自己恋人的背影，以及残忍夺走恋人性命的凶手的的车牌号都能记错吗？”菠萝吹雪的语调几乎没有起伏，音色也一如既往，但只有咖啡师先生能够看出年轻警官置于桌下的双手已经暴起了青筋，“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足以让你转眼间就忘却了自己深爱之人。”
“请别再说了！”菠萝小薇猛得站起身来，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眼里的无助伴随着强烈的自我厌恶，“你让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他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我已经失去了他，我不能连父母亲人也再......”意识到了什么，菠萝小薇喘息着，再度平静下来，“我失态了，请你不要放心上。”
“于是你就这么放弃了为自己恋人讨个公道的机会。”菠萝吹雪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看着面前的女子从精神恍惚到对自己怒目而视。
“请你不要这么简单地形容这件事！”菠萝小薇的胸膛急剧起伏着，仿佛一个哮喘病骤发的病人：“你的职业可能让你见识过了太多太多的死人，但是他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他的离去让我的人生都失去了意义！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定性我的判断！？”
“只可惜，现在放弃了他的并不是我，而是你。”菠萝吹雪淡漠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是说不出的失望与冷漠。他径直走向咖啡吧台，对于面前这个女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被摆了一道呢。”咖啡师依旧慢条斯理地工作着，丝毫不惧畏警署人员在民间所掌有的权利，在他眼里，面前高大挺拔的警官也不过是个失败者。咖啡师紫红色的刘海遮挡住了自己的一只眼，另一只眼睛则毫无保留地显示着不屑，他并没有对于社会公正的责任感，他只是作为一个alpha在嘲笑另一个alpha的无能。
“总有方法让露出马脚的。”菠萝吹雪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身后女人的的痛苦对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前行的意义，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对逝者作出了承诺，就一定要达成。哪怕，他已经偏离那条阳光底下的道路渐行渐远了。
“需要我帮你联络吗？”带着戏虐的语气，咖啡师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不必。”菠萝吹雪套上自己的风衣便匆匆离去，“我自有门路。”
夜色正浓，梨花诗一个人在太平间旁的实验室里，这是她想要进行深度思考时候的最好去处。对于法医而言，受害者的尸体便是他们向自己传述的最后信息。她凝视着自己做的尸检报告，简单的一起交通事故，尸体被碾压而过造成肋骨破裂和内脏破碎最后内出血引起的死亡，不同于杀人案件，凶手全程没有与受害者发生身体接触，如果对方有意隐瞒或者找替罪羊，几乎是无解的案件。
“能检测alpha信息素的试剂，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凶手是一个alpha？”深夜的停尸间放松着巴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着实诡异，梨花诗凝视着受害者的基本信息，最后目光凝聚到了性别为omega这条特殊的信息之上。
肇事车辆已经被找到，但已经被分解成了无法进行检验的的状态，不要说检测信息素，就连那些金属块块曾经组成了一辆车的事实都难以辨认。这是唯一的线索，此外便是受害者恋人月色之中隐约望见的凶手背影，生理性别并不能反映特殊性别，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梨花诗微微地笑了，除却身为omega的被害者之外，几乎无人能够辨别出凶手的性别，即便他是因为发情期而前往“猎色”的路上，alpha彼此间也会因为排斥而抗拒信息素，能够辨别alpha信息素的，现阶段来讲——只有omega无疑。
凌晨2点会出现在受害者周围街道的omega，真有那么个人的存在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证实菠萝吹雪直觉的可能。
不然，就只能是受害者自己告诉了菠萝吹雪：杀死我的那个人，是个alpha了。
梨花诗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对于把菠萝吹雪脑子解剖开来的兴趣又提升了。
“您为什么也改了证词，不是说，这是个勤奋好学的青年，你绝对不愿意看到他这么枉死的吗？”小果叮打工的地点是远近闻名的一家西餐馆，也正因为如此深夜也有顾客前来光临，给予服务生的薪酬也十分可观，很适合一个从小家境贫困的大学生进行打工，菠萝吹雪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敢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唉，年轻人，你不必再来找我了。”
“我记得，他在手机备注里还称呼您为村长，您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宛如自己孙子的已逝之人吗？”菠萝吹雪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并不是不了解对方经历了什么，他只是想自己亲眼证实一下。
蓝莓村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浑厚的眼神里尽是沧桑和无奈，“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对面给了你多少好处？”菠萝吹雪直白地问。
“我只是不愿意再有牺牲者出现，更何况，那个可能的未来受害者，是我的家人。”蓝莓村长叹了口气，目光突然变得透彻了起来，“这是我欠他的，那怕他化作怨鬼来向我讨命我也绝无怨言，但是年轻人，不要再陷下去了。你会无法自拔的。”蓝莓村长看着面前误入歧途的年轻人越走越远，也只能感慨自己的无力。
废弃的办公大楼，原本作为停车库的地下一层，有一间狭小的房间，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卧虎藏龙。菠萝吹雪快步流星地绕过堆积的杂物同密布的蜘蛛网，以往都令他抱怨的极差交易环境现在却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他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越快越好。
“十二号街区半夜10点到临晨5点驾车的所有alpha信息，对于你们而言，应该不成问题。”见不得光只有蓝光的黑匣子内，作者坐着两个眼神无光的青年，面部的刀疤同凶恶的眼神很容易让人想到他们的社会身份，但其实他们的社会的社会身份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可怕。
“金主老爷，这个加班能给钱吗？”贼眉鼠眼无精打采地拖着下巴，毕竟熬夜开了一晚上黑不是说说的，“而且黑入国家性别信息系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这次的凶手怎么会想要要从特殊性别下手的呢？”
“这不会是因为你也是个alpha所以有的直觉吧？”认贼作父嗤之以鼻，他这么个人高马大收保护费绝对一受一个稳的角色竟然在这里干骇客生意真是令人意外，“大半夜开跑车出来的alpha，说不定能抓到什么大鱼的样子。”
各领域高层alpha对于未编入国家档案的omega的圈养甚至是监禁在暗社会也算不上什么新鲜事，只是这事儿绝对归不到国家警署来管，数不定会惹出多少大人物来。毕竟人数不足总人口百分之5的omega，根本不可能满足总人口百分之20的alpha，更别提多少alpha掌管着国家命脉来着。
“那这我可不干啊，万一被查到命都没了的生意我可不干。”贼眉鼠眼说归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几行代码便突破了街区内258个电子摄像头近一周的所有记录，“但是他们一般不会留下马脚来着，你怎么找到蛛丝马迹的？”
“我无意涉足已经在黑暗里的人，但是我不能容忍他们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菠萝吹雪的左手紧紧握成拳，眼神里反而暗淡无光，只有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坚韧。
“找到了，毕竟那个时间段会出现的alpha还是太少了，同时段的有两个人，对于你来说应该足够了吧？”贼眉鼠眼滑动着鼠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明天就动身。”认贼作父故作正经地点了点头，准备重操旧业。
菠萝吹雪穿梭在黑夜的凌晨，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就如同被害者遇害的那个街道，寂静地空无一人。但是菠萝吹雪就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跟着，毕竟在他之前，早就有“人”做出了反应。
只有菠萝吹雪能够见到的小果叮脸色惨白，似乎见到了什么令自己最为震惊的事物。
“是他吗？”菠萝吹雪看似自言自语。
“不......”小果叮嘴唇颤抖着，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父亲。
“阁下有何贵干？”菠萝吹雪站定在路灯下，斑驳的影子被灯光映射得狭长，只差一步，他的影子就会完全被树林的阴影所埋没。为了这桩被高层笼罩刻意想要压下去的冤案，他已经动用了自己最后的手段，距离法律已经相去甚远的手段。
“收手吧。”从阴暗里走出来的男人看不出年龄，但个子不高，拥有可怕烧伤痕迹的左脸同带着眼罩的可怖气质吓不到见过成群尸体的菠萝吹雪，只是他的眼神让菠萝吹雪觉得有几分奇怪。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是高层刻意放出磨灭线索的人，反而和他有着共同的目的。
“年轻的警官，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手段，解决不了他。”似乎只是为了传达一句在菠萝吹雪看来像是废言的无用之词，男子便匆匆离开，留下被风刮动的风衣同靴子践踏水泥的摩擦声。
“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我答应过你的事儿，一定会做到。”菠萝吹雪盯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实则是在同身后的幽魂对话。
小果叮脸色复杂，却一言不发。
试剂瓶里静静流淌着所谓的“凶手”信息素，梨花诗并不对菠萝吹雪是如何采集到信息素的过程感兴趣。这个人的手段要从废墟场里找出原本的行凶车辆并不难，但是在明确了“凶手”的身份之后，会采取怎样的抉择，她就不能过问了。
梨花诗也有着明锐的直觉，那直觉告诉她，菠萝吹雪接下来的手段，很危险。
“即便有了这份检测报告，不通过上层的特殊性别库，你是找不出犯人的。”梨花诗“全副武装着”，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眸，“如果想要得到方丈的权限，你先得把这个信息素的来源解释清楚。”
“用不着解释，”菠萝吹雪大步流星的离开，背影冷得出奇，“我只需要把凶手抓出来就行了。”
他会越陷越深的，梨花诗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她却无能为力。
“不可能，你自己也看到了！监控上的身影不可能超过30岁，这个信息素怎么可能是个百岁老人的！？”菠萝吹雪很少有这么激动的时刻，但是报告同档案显示着他又被对方摆了一道，在行凶车辆被销毁，证人证词修改之后，他又失败了。
“你这是在怀疑三哥的搜集能力，还是我的骇客能力？”贼眉鼠眼不如平日那么怂唧唧，反而有些事不关己的冷漠，这场对决，菠萝吹雪输得很彻底。
“那就通过网络施压，我们已经有他的影响资料了不是吗？”菠萝吹雪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气急败坏，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他的表情变得扭曲，神情都变得恍惚起来。在暗室里，他完全陷入了黑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光亮。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利用网络舆论吗？”
贼眉鼠眼和认贼作父相视，然后便关闭了电脑，让这个暗室完全见不得光。
他们拒绝了他。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我是一个无用的人，我连为你讨回公道都做不到。”废弃的工厂屋顶，是一个本该下班休息的优秀刑警。菠萝吹雪的身边是大大小小的酒瓶，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过自己了，他太过依赖于子弹带给他的能力，也太过于苛刻自己。
“警官先生，已经足够了。”小果叮的表情很放松，眼神里没有一丝责怪，“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看到了。”
——“谢谢你。”
和过去解决案件的被害者一样，小果叮也消失于无形之中，但菠萝吹雪却始终不能放过自己。
梨花诗看着面目全非的无名alpha尸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最近十分不对劲而告休了一个月的菠萝吹雪。尸体身上的烧伤痕迹十分明显，但隐约还能看出泄恨留下的枪伤，尸体的头盖骨粉碎，从尸检报告来看是附近黑社会的常用手段。
但梨花诗的直觉告诉她，这具尸体同之前那起无疾而终的案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警署里谁都看得出，那件案子是被高层压了下来不了了之。但菠萝吹雪始终不能接受，即便到今天依旧告病，希望这个有心人刻意而为的事件，能给他带来些许安慰。
梨花诗这么想着，内心也是无比的沉重。即便借助了黑手党的力量，这起案件也是他们警署的完败。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们这些表面的公正无能为力。
接受完抑制剂不到一个月大量酗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仅让alpha自制力处于极端薄弱的状态，而且酒会和抑制剂产生不良的副作用。梨花诗想要把公寓门撞开，就连门外都能闻到的酒味足以象征着菠萝吹雪现在的情况。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她见到的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眉宇间透着淡漠的优秀alpha警官。
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绝望的失败者，眼神无光第蹲坐在角落。
她只能展开她的双臂，卸下冷漠的外装拥抱他，以一种仁慈的姿态，也同样是无能者的彼此安慰。
黑暗中，只有两个在人世间失意的人，互相舔舐着伤口，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end
后记：
简单交代剧情，菠萝能看到被害者的灵魂
果叮去见女票的时候，被alpha开车撞了当场毙命，但是那个alpha有钱有势家里有背景所以销毁了证据和篡改了证词，只有菠萝知道真相。
菠萝想通过认鼠（非法手段）来制裁凶手，但因为逾矩了认鼠不合作了。
最后天爷出手，给果叮（自己的儿子）讨回了公道。
默认菠萝做法的诗宝和菠萝一样其实在这个案子里都是失败者，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抓到凶手，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只能通过完全非法的黑手党来制裁（不是他们商量好的，就是天爷自己干的，所以菠萝觉得自己很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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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好像人工智能，但没有人工智能帮我干这事儿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