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诗】我思故我在

【雪诗】我思故我在

#严重ooc,不喜勿入,不喜勿喷

#一句话概括剧情:同居后梨花诗的胡思乱想

 

如果梨花诗知道她在社交软件上随口提了一句室友搬走的她现在为房租而困扰,会招来一位异性同租人之后,她绝对想要把昨天的自己打一顿然后删除聊天记录。

 

只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时光从来不能倒流。

 

“不欢迎你的新室友吗?你看上去似乎挺嫌弃我的。”圆滑到能和任何人几天内熟悉起来的菠萝吹雪笑得有几分痞里痞气,倒是不在意梨花诗下意识抗拒的表现拉着行李箱进了公寓。

 

“没有......”此乃谎言,因为梨花诗极其拘束的姿态传递出十分明显的信息:她并不欢迎突如其来的合租者。

具体是不欢迎名为菠萝吹雪的合租者,亦或是不欢迎翌日不打招呼直接收拾包袱来的合租者,还是不欢迎异姓合租者,她说不上来。

 

但现在令活了24年依旧不会撒谎的梨花诗感到手足无措的,的确是这个身高187俨然把第一次到来的公寓当做自己家一般放松的菠萝吹雪。

而对方同她这个在公寓里租住了一年的老客户不同,已经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遥控器在哪里的。

 

“你是怎么回事?”面对反客为主,梨花诗并不能表现出她儿时那般自由洒脱的性格,给对方一个左勾拳亦或是回旋踢,她只是很被动的,将29寸的大号行李箱拉到了客厅旁。

令她对于如此失礼的入住行径不能表达丝毫不悦的,除却他们很久的交情以外,还有另一道关系。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实际上,他们应该,是在交往的。

梨花诗下意识打开冰箱,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想法,更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被动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让初中的她自己看到,也许会觉得有外星人来给她洗过脑了,但说实话,梨花诗自己也不能理解小学,初中甚至高中的自己。

完全不能理解。

 

“你住的地方出什么事儿了吗?”梨花诗关上冰箱,看着由原本笑着转向一脸不爽表情的菠萝吹雪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瘫着,长手长脚仿佛被拘束了一般。

他们之间的交流比起普通的情侣而言不能算多,不如说他们这个状态到底能不能说是交往还在存疑。

 

从高中考上不同的学校,大学去了不同的省份,即便毕业兜兜转转回到了同一个城市,也不过是近两年的事儿。

包括近两年在内,从初中毕业典礼之后,他们彼此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面。

 

彼此之间的联系只剩下网络世界二进制数字的变换流通,以及由数据具象化了的语音和视频。

这究竟能算得上是沟通吗,还是数据的显像反应,梨花诗说不好。

 

网络世界社交软件维系的联系在一开始是一件不能令人满足的事儿,不能了解对方的举动,不能随时随地陪伴在对方身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仅有的联系也会被对方割断。

这7年的他们彼此之间应该说是空白的,虽然有各自分享生活的片段,几乎没有一天断绝联络,但那不过是数据化的碎片。

 

梨花诗并不了解眼前这个已经25岁了的菠萝吹雪,而她认为菠萝吹雪亦然。

她对于对方的印象停留在那个14岁的夏天,她脑海里具象化名为菠萝吹雪的人物,是一个有些小轻浮,有些玩世不恭的大男孩,有着175在初中生中算比较高的个子,和一张极俊的容颜。

 

而现在瘫在她的柔软沙发上,有些烦躁地揉着自己梳成大背头的紫发,依旧精致甚至更富魅力的容颜展现出一股子颓废不爽气息的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她并不熟悉。

这能算是她的男朋友吗?她明明对于对方一无所知,仅凭着自己过去的记忆和认知来确认对方的存在。

 

由于上一个客户留下的策划案已经在将近一个月的昏天黑夜里肝完,出于空窗期的梨花诗遇上了久违并没有加班加点的周末。

也正因为这个巧合,让她开始思考自己的认知,思索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感觉诗诗姐你最近变得有点木木的,不像以前那么难以接近了。”

——这是缺席了她大学四年的往日好友花如意对梨花诗的评价。

 

在四年大学期间,梨花诗承认了自己的碌碌无为和平庸,知晓了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只能在一所普通的大学获得极其普通的文凭,这些经历不知不觉中打磨掉了她的清高和过去的骄傲。

而这些,花如意是不会了解的,即便在平日里的聊天里,梨花诗也不会刻意暴露出来。

 

“感觉你最近变得有些疑神疑鬼的,明明过去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

——这是缺席了她1年实习工作经历的好闺蜜上官子怡对梨花诗的评价。

 

实习的公司虽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实打实工作关系带来的效益和利益竞争让梨花诗喘不过气来,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一切只能靠自己,你们不过是工作关系。

而这些,上官子怡应该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她也无法具体去了解,这是她缺席的部分。

 

而面对这个关系中应该距离自己更亲近却在现实中更疏离的存在,梨花诗开始迷茫了起来。

以至于对方有几分不满地盯着自己开口,她也反应了良久。

 

“干嘛老是盯着我,又被我的外貌迷倒了吗?”

梨花诗记得这句台词,在他们初中交往的时候,对方经常用嘲弄调戏的语气激怒自己,带着有些不嫌事儿大的微笑;而现在面前的这个人,只是眼神里有几分嘲弄,她并不熟悉。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搬过来了?”

“不是你说最近以前的室友搬走了自己一个人交两个人的房租有些压力大吗?难不成你在骗我?”

“没有,只是有些......有些太意外了。”

 

即便他们没有人提出分手,没有达成默契每天亦能不间断地沟通聊天,但是心与心的距离,说不定从来没有拉近过,梨花诗这么想着。

如果是初中时期最痴迷于对方沉浸于感情中的她,会不会毫无保留地想要时刻和对方在一起?

 

梨花诗突然无法揣摩7年前自己的思想和心理,明明那也是她自己,她却感到了陌生。

“你是在公司里遇上什么事儿了吗?还是原本的公寓有什么困难了?”她提问。

 

“没,你说你没有室友了,我就搬来了,就这么简单。”

对方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径直走向了卫生间,而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7年的空窗期,而是从未分离过一般。

刹那间,梨花诗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面对着隔壁房间有一个熟悉的陌生异性,公寓的房间没有锁,本觉得自己会惴惴不安到失眠的梨花诗反而很容易就睡了过去,不过确实一夜梦不断。

那天夜里她梦见了她最熟悉的那个菠萝吹雪,那个喜欢在女孩子面前表现自我的,爱好从她这里借钱却从来不还需要她施以暴力催债的,那个最讲义气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菠萝吹雪。

 

于是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又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除却记忆中的人。

她并不认为面对一个7年不见的故人,纵使平时联络再频繁也不会贸贸然闯入对方的世界,尽管已经消失了的他们曾经亲密过。

 

——所以你希望对方搬走,而你再次为高额的租金发愁?

也不尽然。

——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为什么他能够丝毫不受影响地搬进来,这不是一起逛个街一起吃个饭,而是再度进入对方的生活。

 

——你为什么觉得对方做不到?

正常的成年人不会如此毫无底线地去依赖另一个人,也不会百分百地付出,他这样让我觉得很可怕。

——总体来说,就是做不到的你,觉得做得到的他,很不正常。

不是的,不会有人一成不变的,我只是还没有习惯......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和一个你觉得不正常的人每天维持关系?

我.....

——下意识不想要放手,下意识不想割舍掉这份羁绊,下意识想在对方心底里留下些什么。

我不是......

——你太傲慢了。

 

“你在想什么?”

原本盯着镜子洗漱的梨花诗突然被拉开的推移门吓了一跳,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但是对着菠萝吹雪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她还是冒出了冷汗。

 

“没什么,最近压力太大了.......”

即便是大学时期隔着两个省,对方也有想要逃避对话玩自闭深沉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打扰不想让人看到的时候,那时候的梨花诗还为对方的人间蒸发而感到不悦过,那么现在自己的不适应该也能被对方理解才是。

 

“欧——”

菠萝吹雪的延长音以及夸张的表情让梨花诗反应不过来,也不能理解对方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嫌弃他搬过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欢迎他?这段感情是不是就这么结束了?

 

该怎么做才好......梨花诗捏着牙刷的右手握成了拳状,想要展现自己温和的笑容却惊觉自己的面部无比僵硬。

如果是7年前的她,是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状然后拍打过去让他赶紧从卫生间出去?然后再不爽地数落几句对方的不知礼仪,以自信高傲地姿态走出去?

 

不知何时,她需要扮演曾经的自己去和记忆里亲密的人交往了呢?

梨花诗觉得自己很可悲,因为呆滞的她就连扮演自己也做不好,没有人知晓当下的她,现在的她。

她是孤独的。

 

正当梨花时陷入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头顶上沉重的压力以及身后无形的压迫感让她从虚无中回到现实,身后的男子正在用情侣之间极其正常的姿势在她身上小憩着,并不在意她刚刚说了什么。

“哈......”梨花诗喘了口气,镜子里的那个女性的脸依旧紧绷着,只是她开始挤牙膏了。

 

不用上班的周末总是慵懒的,即使早上正常起床,面对着落地窗映射进来的暖洋洋的阳光,也会让人不知不觉放松随着昏睡过去。

买完菜回来的梨花诗就看到了一个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美人菠萝,胸口一起一伏着,宛如一幅油画。

 

只可惜梨花诗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房间去睡......

已经入住了两天,相应的生活用品也已采购完毕,被家务所绑架了的梨花诗渐渐对于这个本该“陌生”的菠萝吹雪的排斥也没有那么明显了。

 

仔细回忆一下对方的工作压力和高薪职位,他突然搬来的理由似乎也能变得顺理成章了。

梨花诗用自己所知的信息和自己的逻辑判断,给了自己一个合理并值得信服的解释。

这是梨花诗所信的观点,却不是菠萝吹雪的真相。

 

“没啊,我工作上没什么事儿,你想太多了。”

逐渐习惯被对方当做抱枕看球赛的梨花诗在对方清醒的傍晚提出了自己的推断,遭到了对方不以为然的否定甚至内心的偷笑。

 

“我都说了,你说你没室友了。我寻思着那我也可以搬来了不是?”

再一次感受到身后重力压迫的梨花诗,内心却觉得异样轻松,似乎一直压在心上的一块重物放下来了。

 

这是心与心的接近吗?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彻底理解对方。

但起码,物理意义的距离接近,是伴随着对方的体温和呼吸的。

 

“还有就是怎么说呢......你闭关太久了,该出门了。”

“闭关?”

“你一没事儿干,或者一个人待久了,你就会胡思乱想些奇怪的东西。”

“你不是也时常不回我消息,打电话也不通?”

“我是在开黑,你不是。”

“我突然想打你了。”

“你打不到的。”

 

梨花诗内心的疑虑依旧没有得到解决,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的生活中,有了更重要的事儿。

 

——end

 

后记:意识流混乱,归根结底一句话:马原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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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好像人工智能,但没有人工智能帮我干这事儿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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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2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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